pm2.5對人體(ti) 危害

   pm2.5對人體(ti) 危害近年來，中國多次爆發大麵積的霧霾事件，引起了廣泛關(guan) 注。霧霾是一個(ge) 組合詞，是霧和霾的統稱。霧霾是大量人為(wei) 排放的汙染物在特定氣象條件下積聚造成的。有研究表明，高濃度的細顆粒物(粒徑小於(yu) 或等於(yu) 2.5μm的顆粒物，簡稱為(wei) PM2.5)或氣溶膠汙染是霧霾的根本成因。霧霾對健康的影響是公眾(zhong) 極為(wei) 關(guan) 心的話題，筆者茲(zi) 就霧霾與(yu) 健康的研究進展做一簡要評述。

　　霧霾與(yu) 健康

　　當前，國內(nei) 關(guan) 於(yu) PM2.5對健康影響的研究結果與(yu) 發達國家基本一致。中國已有PM2.5與(yu) 健康之間相關(guan) 性的生態學研究和幹預研究，但缺乏對製訂標準為(wei) 有用的前瞻性隊列研究。

　　在生態學研究方麵，在1993年至1997年，中美學者就合作在廣州、武漢、蘭(lan) 州、重慶等城市開展了橫斷麵調查。結果發現，PM2.5與(yu) 兒(er) 童慢性呼吸係統疾病患病率和肺功能下降呈線性、正相關(guan) 關(guan) 係，PM2.5的影響遠大於(yu) 二氧化硫和二氧化氮。此後，北京、上海、廣州等城市開展的時間序列研究認為(wei) ，PM2.5暴露確實增加城市居民的死亡和發病風險。通過組分分析發現，中國PM2.5中對健康危害大的成分來自於(yu) 化石燃料燃燒。

　　在幹預研究方麵，北京奧運期間開展的幹預研究發現，北京大氣PM2.5濃度從(cong) 奧運前的80μm/m³下降到奧運期間的45μm/m³左右，這期間北京市居民哮喘發病風險下降了50%，各種亞(ya) 臨(lin) 床健康指標（比如血液炎症因子、凝血功能等）也有明顯改善。

　　PM2.5對人體(ti) 健康的影響

　　由於(yu) 霧霾是中國近年來才出現的新名詞，甚少有學術文獻直接報道霧霾研究領域的健康效應，因而本文的主要描述基於(yu) PM2.5的健康研究進展。

　　1. PM2.5對呼吸係統健康的影響。PM2.5進入肺部對局部組織有堵塞作用，可使局部支氣管的通氣功能下降，細支氣管和肺泡的換氣功能喪(sang) 失。吸附著有害氣體(ti) 的PM2.5刺激或腐蝕肺泡壁，先進作用可使呼吸道防禦機能受到損害，發生支氣管炎、肺氣腫和支氣管哮喘等。PM2.5還可直接或間接地激活肺巨噬細胞和上皮細胞內(nei) 的氧化應激係統，刺激炎性因子的分泌以及中性粒細胞和淋巴細胞的浸潤，引起動物肺組織發生脂質過氧化等。大量的流行病學研究發現，無論是短期還是先進暴露於(yu) 高濃度顆粒物環境中，均可提高人群中呼吸係統疾病的發病率和死亡率。

　　2. PM2.5對心血管係統健康的影響。目前，PM2.5對心血管係統的影響研究較為(wei) 深入和全麵。PM2.5在進入人體(ti) 後，通過誘導係統性炎症反應和氧化應激，導致血管收縮，血管內(nei) 皮細胞功能出現紊亂(luan) ，大量活性氧自由基釋放入血液，進而促進凝血功能，導致血栓形成、血壓升高和動脈粥樣硬化斑塊形成；另一方麵，PM2.5還可通過肺部的自主神經反射弧，刺激交感神經和副交感神經中樞，在影響血液係統和血管係統的同時，還可影響心髒的自主神經係統，導致心率變異性降低、心率升高和心律失常。大量的流行病學研究顯示，短期暴露於(yu) 高濃度PM2.5環境（甚至是暴露數小時）後就可顯著增加人群每日心血管疾病事件（如冠心病、心肌梗死、心衰、心律失常、中風等）的就診率和死亡率。數個(ge) 隊列研究進一步證實，先進暴露於(yu) 高濃度PM2.5環境後，可引起人群中的心肺係統疾病死亡率顯著提高、動脈粥樣硬化形成加速等。例如，經典的美國癌症協會(hui) 隊列研究發現PM2.5濃度每升高10μm/m³，人群冠心病死亡率升高24％。

　　3. PM2.5的致癌效應。PM2.5中的多個(ge) 成分具有致癌性或促癌性，如多環芳烴，鎘、鉻、鎳等重金屬。實驗研究發現PM2.5的有機提取物和無機提取物也都具有致突變和遺傳(chuan) 毒性。美國癌症協會(hui) 主持的一項隊列研究，對120萬(wan) 美國成人進行了長達26年（1982—2008年）的跟蹤調查，結果發現空氣中PM2.5濃度每升高10μm/m3，人群肺癌死亡率將升高15％—27％，且肺癌死亡風險在慢性肺部疾病患者中更高。一項對歐洲1 1個(ge) 隊列研究的分析結果更為(wei) 驚人，即PM2. 5濃度每升高5μm/m³，人群肺腺癌風險比HR(hazard ratio)為(wei) 1.55。

　　4. PM2.5對身體(ti) 其他係統的影響。PM2.5在進入母體(ti) 後，可通過引起係統性的氧化應激、炎症反應、血液流變學和動力學的改變，對胎兒(er) 產(chan) 生危害，產(chan) 生一係列的不良生殖問題。目前流行病學對此的研究結果不甚一致，但有提示孕期母體(ti) 的PM2.5暴露與(yu) 低出生體(ti) 重、早產(chan) 、宮內(nei) 發育遲緩、出生缺陷等有關(guan) 係。例如，一項薈萃分析（Meta分析）顯示，PM2.5濃度每升高10μm/m³，早產(chan) 發生風險增加15％。此外，有部分研究提示，PM2.5誘導的係統性炎症反應可能累及腦部從(cong) 而加速老年癡呆症的進展，導致認知功能減退。

　　PM2.5化學成分與(yu) 居民健康的關(guan) 係

　　PM2.5並不是成分單一的物質，而是一種化學成分極其複雜的混合物。不同化學成分的毒性存在差異，因而PM2.5的健康危害與(yu) 其化學組成密切相關(guan) 。PM2.5已知的化學成分多達數百種，可分為(wei) 有機和無機兩(liang) 大類。

　　無機成分主要指元素及其他無機化合物，如金屬、金屬氧化物、無機離子等。不同來源的PM2.5表麵所含的元素不同，例如，來自土壤的顆粒主要含矽、鋁、鐵等，燃煤顆粒主要含矽、鋁、硫、硒、氟、砷等，燃油顆粒主要含矽、鉛、硫、釩、鎳等。其中一些金屬成分還具有催化作用，使大氣中的其他汙染物轉化為(wei) 毒性更大的二次汙染物，如硫酸鹽和硝酸鹽。

　　有機成分包括碳氫化合物，羥基化合物，含氮、含氧、含硫有機物，有機金屬化合物，有機鹵素等。煤和石油製品燃燒排放的PM2.5有機成分含量較高。有機成分中以多環芳烴引人注目，而多環芳烴中的苯並芘是已知對人類致癌性強的物質之一。PM2.5還可作為(wei) 一種載體(ti) ，吸附細菌、病毒等病原微生物和氣態汙染物。

　　有關(guan) PM2.5成分與(yu) 健康的人群流行病學研究結果並不一致，這主要與(yu) 所研究的健康結局、納入的成分種類、地理位置和統計方法有關(guan) 。一項大規模的時間序列研究顯示，短期暴露於(yu) 元素碳、有機碳、硫酸鹽、硝酸鹽與(yu) 健康的關(guan) 聯程度大於(yu) PM2.5整體(ti) 。先進暴露研究則提示有機碳、硫酸鹽與(yu) 健康的關(guan) 聯更強，但目前的研究證據尚很少。

　　霧霾對每個(ge) 人的健康危害並不一樣，即人群中存在對霧霾尤其敏感的個(ge) 體(ti) 。鑒別人群中存在的敏感個(ge) 體(ti) 具有重要的公共衛生意義(yi) ，可為(wei) 有針對性地防止大氣汙染危害健康提供指南，但是目前的研究結果並不*一致。流行病學研究、受控人體(ti) 暴露研究和毒理學研究均一致發現下列因素可增加對PM2.5的敏感性：兒(er) 童、老年人、患慢性心肺疾病、基因多態性、社會(hui) 經濟地位較低（如教育背景或收入水平較低）、糖尿病患者和肥胖者。

　　霧霾汙染治理與(yu) 公共健康防護

　　在中國這樣一個(ge) “世界工廠”，而非靠旅遊資源發家致富的國家，走低環境損耗的發展道路固然是理想之選，“先汙染後治理”則是更為(wei) 現實的無奈選擇。作為(wei) 的經濟高速增長和城市化高歌猛進的代價(jia) ，中國大陸城市空氣汙染問題的嚴(yan) 重性和複雜性令人瞠目：發達國家的空氣汙染物問題是逐個(ge) 出現、逐個(ge) 解決(jue) ；中國則是多種類汙染物同時出現、高濃度爆發。這是一個(ge) 集前現代化的、餐飲油氣、工業(ye) 化時代的燃煤煙塵以及現代社會(hui) 的汽車尾氣於(yu) 一體(ti) 的*環境困局。

　　中國現階段的大氣汙染形勢如此嚴(yan) 峻，同時還麵臨(lin) 著工業(ye) 化和城市化的緊迫任務，因此大氣汙染防治在中國是一項緊迫、先進而艱巨的任務。鑒此，如何從(cong) 公共衛生角度應對霧霾天氣顯得尤為(wei) 重要。對此，在出現霧霾天氣或大氣PM2.5濃度較高時，筆者提出以下建議：*，居民盡量待在室內(nei) ，緊閉門窗。如果外出，則需盡量減少室外活動的時間或強度，並佩戴合格的。第二，對PM2.5汙染敏感的人群則需要尤其注意自我保護，盡量減少暴露在室外PM2.5中的時間。第三，慢性心肺疾病患者可適當加大藥物用量，加強健康監護，以預防霧霾期間可能加重的心肺症狀。第四，由於(yu) 氧化應激是PM2.5主要致病機製之一，因此可適當補充具有抗氧化功效的藥物或營養(yang) 品，如含ω-3脂肪酸的魚油。第五，參考加拿大環保部門推出“空氣質量健康指數”（AQHI）的做法（為(wei) 加強全民的環境保護意識，加拿大聯邦衛生部、環境部共同開發了空氣質量健康指數，並向公眾(zhong) 及時提供空氣質量健康指數信息服務，接受輿論和民眾(zhong) 的監督），中國環境管理部門可推出“霧霾健康指數”，直觀地告訴公眾(zhong) 空氣質量對健康危害的程度，從(cong) 而指導人們(men) 采取適當措施減少霧霾對健康的威脅。

　　複旦大學公共衛生學院教授     闞海東(dong) 陳